“道具介绍上说服用之后,就能得到新的生命,找到新的存在。当然了,说得再莫测高深,实际上也不过就是加一些属性,然后对你的记忆做出些调整而已,这个游戏惯会玩这些花哨。”
她说话的时候,聂莞一直用力抠自己的嗓子,奈何果实一进喉咙就化成暖流,根本无法再吐出来。
她便红着眼看向荀鹰。
荀鹰依旧面无表情,只是松开了辖制她的手。
聂莞立刻闪现到她背后,想要继续刚才未完成的比斗。
荀鹰却直接下了擂台。
“我不知道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,但我知道你的心情。你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扭曲,完全被毁掉了,实际上不是的。所有能在这个游戏里维持着自己意识和记忆的人,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,无论背负着多少罪孽和枷锁,都还是她自己。这游戏就爱搞花里胡哨的,别被绕进去。”
聂莞回忆完这番话时,久久没有说话。
坐在她对面的雪人首领,也没有说话。
只是在很久之后才用干涩的嗓音吐出两个字。
“游戏?”
聂莞望着它微笑。
“你不是早就意识到了吗?”
作为一个在觉醒边缘的NPC,早就明白自己所存在的这个体系很不对劲了。
那些从诞生之初起,就在身上背负着的使命,说是祖祖辈辈的传承,但实际上,只是冥冥之中某个强加在身上的设定而已。
它早就知道了。
她当然早就知道了。
但是知道,不意味着要继续往前走。
“我和你们不一样。”雪人首领说。
这一次,她的声音不再冰冷,不再雌雄莫辨,会呈现出一种更趋近于人的特质。
“你们没有使命,没有负担,没有框架,没有桎梏,你们可以自由地选择任何一条路去走。我,没有这种条件,也不能那么做。”
聂莞不否认这一点:“的确,我们也许是棋子,但你们只是棋盘上的划线,就算明白了自己只是一条刻线又怎么样呢?棋子又离开棋盘的机会,刻线永远也不会有。”
雪人首领微微蹙眉,被这话小小地刺痛了下。
但聂莞的下一句话,又令她愕然。
“可是如果没有棋手的话,棋盘永远只是摆在原地的棋盘。那么即便离不开棋盘,刻线也是自由的。”
这话说得石破天惊,饶是雪人首领已经拥有了比从前更明朗的视野,有了许多相比于从前格外叛逆的想法,听到她这样大逆不道和狂妄的话,一时依然有些无法接受。
“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
“我知道。”聂莞说,“我在说我认为最好的破局方法。”
“你不是我们,你根本不能完全了解我们所面对的局面,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你想到的法子对我们是有用的?”
聂莞道:“我不能完全确定,但是这世上的事情如果都要完全确定了再去做,那么时机永远会被错过,机会只会一次次被放走,正确的路也永远不会浮现。”
雪人首领几乎要这话给说动了,透过这个人,也能够想象到她故事里的那个主角是何等的风采卓然,字字敲金断玉。
她们这些生来就自由的存在,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长的人,说话做事都这样有魄力。
这种魄力实在令人向往。
但终究也只是一丝浅淡的向往,还不能撼动堆积如山的忧虑。
“你要知道,我不只是一个人,我还有万万千千的族人。他们不会相信我的话,也不会相信我所看到的这一切。但他们仍然是我的族人,我需要保护他们,我需要确保他们不会遭到任何威胁。”
“这并不冲突。”聂莞说。
“这冲突。”雪人首领的语气中也不